标题 | 为政以德 |
范文 | 为政以德大全 为政以德,是指以道德原则治理国家,就像北极星一样处在一定的位置,所有的星辰都会围绕着它。它代表了孔子的为政的思想,强调道德对政治生活的决定作用,主张以道德教化为治国的原则。下面是小编带来的为政以德大全,希望对你有帮助。 一、为政以德 浙江省宁波中学 李克刚搜集整理 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学而篇第一,第5章) 【章旨】 “道千乘之国”章,此论治国之要道。敬,信,节,爱,以时,固在政治上见,而其所以无敢慢(敬),无敢欺(信),无敢封靡(节用),无敢戕虐(爱人),无敢妨农(使民以时)者,皆此心为之。可见有内圣之功,而后有外王之治。 【通论】 儒家讲究德治,所以师儒教学之功用,推之即帝王政治之远模。 本章论治国之要道。 邓退庵云:敬,信,节,爱,时使五者,本君心说,皆政之大体,未及政之条件,但君心即于事上见之。“敬”者,处事无忽心;“信”者,临民无欺心;“节”者,用财无侈心;“爱”者,待人无忍心;“以时”者,无自便妨民之心。敬信,节爱句内著有两“而”字,乃推类而及,见治国者既须如此,又须如彼也。“时使”乃“爱人”中一事,王政重农,故又言之。 此章“道千乘之国”,《马注》:道,谓为之政教。《正义》申之曰:《说文》:政,正也;教,上所施,下所效也。“政教”,即下文“敬”、“信”诸端,注言此者,明“敬事”云云,即所以“道国”也。“千乘之国”,《集注》以“诸侯之国,可出兵车千乘”释之。 “敬事而信”者,《包注》:为国者举事必敬慎,《荀子议兵篇》所谓“虑必先事而申之义敬,慎终如始,终始如一”是也。“与民必诚信”,《晋语》箕郑所谓“信于民,则上下不干;信于令,则时无废功;信于事,则民从事有业”是也。 “节用而爱人”者,《包注》:节用,不奢侈,《易chi传》所谓“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是也。国以民为本,故爱养之。《说苑政理篇》太公论爱民,所谓“利之勿害,成之勿政,生之勿杀,与之勿夺,乐之勿苦,喜之勿怒”是也。 “使民以时”,《包注》:作使民必以其时,不妨夺农务;《正义》引《邢疏》谓此为建筑都邑城郭,庄二十九年《传》所谓“龙见戒事,日至而毕”及僖二十九年《传》所谓“启塞从时”是也。 毛奇龄《改错》谓:圣人之言,如云霞在天,随意卷舒,与后人修辞有别。五者虽仅举纲要,而亦何所不该?治国,不外治事治人二端。敬事,则事无不治;爱人,则人无不治。况复参举三大政:一在约信,如傅别,礼命,质剂,要会,皆是也。一在节用,如九贡、九式,敛弛、均节,皆是也。一曰时使,如力政、徒役,师田、简稽,皆是也。此说于五项虽不平列,亦有理可从。 《论语》“敬”、“爱”二字,以此章为首见。《正义》申之曰:《说文》:敬,肃也;又,《释名释言语》敬,警也,恒自肃警也;本注敬慎,亦肃警意;《集注》:主一无适,义通;惟肃敬,乃能主一无适也。爱,《说文》释,行貌,此别一义。本字作“爱”,惠也;今经典皆假作为“爱”。又,此章,“爱人”之“人”字,刘逢禄《述何篇》以下文言民,则“人”非民,解为大臣、群臣,于义亦通。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为政篇第二,第1章) 【章旨】 此章论端本之治。重“为政以德”句。德不在政外,所谓科条之设,皆以躬行心得者运之也。但“以德”,则人自感化,不见有为之迹,非全无有为也。此句已寓无为而民归意。下文譬喻,正详此意耳。北辰,为天之极,喻“为政以德”之君,为天下之极;居其所,喻人君之无为;众星共之,喻天下归之也。 【通论】 “为政”章,论德治之盛,欲为政者知所尚。“为政以德”,则本端,与《洪范》所谓“皇建齐有极”、《召诰》“王敬作所”同义。其身正,而天下归之,道理实是如此。“为政以德”一语,已寓无为而民归意;下文譬语,正详申此意耳。《包注》:德者无为,犹北辰之不移,而众星共之。“无为”、“不移”,关合贴切。邓退庵云:北辰为天子之极,譬“为政以德”之君;居所,譬人君之无为;众星共之,譬天下归之也。宋翔凤《发微》:明堂之治,王中无为以守至正,上法璇玑以齐七政,故曰“政者,正也。”王者,上承天之所为,下以正其所为,未有不以德为本。德者,不言之化,自然之治,以无为为之者也。虽有四时天地人之政,而皆本于一“德”;虽有五官二十八星之名,而皆筦(音管,枢纽,关键)于北辰。为政不出于明堂,而礼乐刑政,四达不悖,德之符也。北辰不离此紫宫,而众星循环,终古不忒,枢之筦也。此说于人君天象相关之义,发挥至切。或问:《集注》明言“北辰,北极,天之枢也”,朱子《语类》又言北辰是极星边无星处,惟此处不动(语本邵子);一般讲家皆言北辰、北极是两件,是何从?《翼注》则以“北极谓之北辰”,乃《尔雅释天》原文,《尔雅》或云周公所作,是孔子引周公之言,或云子夏所作,是子夏释孔子之言也。此说已定,安能用邵子“天无星处是辰”之言来翻案?!《正义》引周髀申《包注》有“北极枢旋周四极”(夏至夜半,北极南游所极;冬至夜半,北极北游所极;秋分日加酉时,西游所极;春分日加卯时,东游所极)之语,谓“北极枢”即“北辰”,又有“四游”,则非“不动”可知。舜作璇玑以象北极,伏生《书传》曰:璇者,还也;玑者,几也。其变几微而所动者大,故曰璇玑。一切纷纭聚讼之说,得此,而益释然矣。 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不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为政篇第二,第3章) 【章旨】 “道之”章,明治道之浅深,使导民者审所尚。此见当时为治者,徒恃政刑而无德礼,故分出效之深浅来,使有政之责者知所取。汇参:耻乃民心大可用处。政刑之世,求其有耻,尚不可得,德礼之朝,且不止有耻。两两相形,何啻霄壤。 【通论】 行德治者,将遂屏政刑而不用乎?曰:不然!不观帝舜之世,平水土者有人,敷五教者有人,典刑、共工、典虞、典礼、典乐、典出纳王言者又有人(《虞书》),是政与刑亦倡德治者所不废。不过治端其本(道德、齐礼),则廉耻道行而民风丕变(有耻且格);否则,仅凭政刑为施政之具,则文告所及,虽不能无一朝之效,而欲跻于革面洗心之至治,难矣(民免而不耻)!此即德治与刑名法术之治价值高下之所由分也。此章“道”字,《正义》谓:如“道国”之“道”,谓教之也。政,《孔注》谓法教;齐之以刑,《马注》:齐整之以刑罚,与《集注》“齐一”同义。“民免而不耻”与“有耻且格”,反正见意。《广雅释诂》:免,脱也。谓民思脱免于罪也。《何注》:格,正也。汉《祝睦碑》作“有耻且恪”。《广雅释诂》:恪,敬也。《郑注》:格,来也,本《尔雅释言》。又,《广雅释诂》,格,至也。来、至,义同,谓来归于善也。《礼缁衣》云:夫民,教之以德,齐之以礼,则民有格心;教之以政,齐之以刑,则民有遯(dùn,遁的本字)心。《注云》:格,来也;遯,逃也。彼言遯,此言免,义同。《论语》“德”字,此两章为首见。道之德,《包注》:德,谓道德。《正义》申之,曰:《注》意德属人君,即上“为政以德”之意。《郑注》云:谓智仁圣义中和。此本《周官》大司徒所谓“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兴之”是也。郑彼《注》云:知,明于事;仁,爱人及物;圣,通而先识;义,能断时宜;忠,言以中心;和,不刚不柔。此六德也。郑义与此注均通。 季康子问:“使民敬、忠以劝,如之何?”子曰:“临之以庄,则敬;孝慈,则忠;举善而教不能,则劝。” (为政篇第二,第20章) 【章旨】 “季康子问”章,此见化民之本,在上不在下也。康子之问,有道政齐刑意;孔子之答,有道德齐礼意。问意重一“使”字,答意重一“则”字。 【通论】 此章为鲁卿言治。康子(《孔注》季康子,鲁卿,季孙肥,康谥)性情刚暴,所问“敬”、“忠”、“劝”三者,著一“使”字,是欲齐之以刑也;孔子之言,则是道之以德也。《翼注》:临之以庄,“朝班有严恪之容,退食著委蛇之度”是也。孝兼送往事居,如告孟懿子以“生,事之以礼”三者是也。“孝”与“忠”何与?此正是“使”字肯綮。上知有亲,则民亦知有君,下观而化,理本如此。慈,乃私邑省刑薄敛,矜贫恤孤;举善教不能,亦是责私邑以实行选举之政。此皆教季康子以为政之要务也。《正义》亦以孔子此言,欲康子复选举之旧也。春秋时大夫多世爵,所辟僚佐,又皆奔走使令之私,善者不见任用;故孔子特申举善一事以告之。子游为武城宰,孔子询以得人;仲弓为季氏宰问政,此章康子之问,“敬”、“忠”、“劝”三项并举,特云“以劝”,何?阎若璩《四书释地》:以劝者,以,与也。王引之《经传释词》:以劝者,而劝也。二训并通。 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 (先进篇第十一,第17章) 【章旨】 “季氏”章,此孔子责冉求之党私害民也。上节立个罪案,下节以其有负圣教,既绝之,又正之。 【通论】 子路而外,蒙重责者,无过冉有。“季氏”章,责冉有之党私病民也。《翼注》:冉有、子路,在圣门以“侃侃”称,并非不讲品格专事逢迎者比,如何肯为季氏聚敛附益?!曰:此孔子之责冉有以警季氏也。按《左》哀十一年传,季氏欲用田赋,使冉有问于孔子,孔子不对。冉有曰:子为国老,待子而行,何为不答?孔子曰:季孙欲行法,则有周公之典在;若苟而行,又何妨焉?!冉有不能止,卒用田赋。观此则季氏不能逃责明矣。“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郑注》:小子,门人;鸣鼓而攻,声其罪以责之也。此章“周公”,《孔注》为天子之宰卿士,乃王朝世官;春秋时所称周公、召公是也。《正义》则仍主始封周公言之。其谓:季氏富于周公者,周公封鲁,取民之制,不过什一。自后宣公税亩,已为什而取二。季氏四分公室,己取其二,量校所入,逾于周公赋敛之数。故曰“季氏富于周公”。“聚敛”、“附益”,《郑注》:季氏富矣,而求聚民财以增之,增即附益之义。《孟子离娄》所谓“求也为季氏宰,无能改于其德,而赋粟倍他日”,即谓此也。赵岐注,以季氏为鲁卿季康子,与此文互生发。 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 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 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 (颜渊篇第十二,第7章) 【章旨】 “问政”章,此合常变以论政,始终重一“信”字。金正希云:当其常,有必周之擘画,不忘其危。当其变,有自然之机宜,不失其正。 【通论】 颜渊篇共24章,涉及政治者凡九,其中有兼常变而言者,有论究本原者,有涉及细目者。兼常变而言之者,如“问政”章,孔子于子贡问政,先则答以“足食”、“足兵”、“民信”三者,言仓廪实而武备修,然后教化大行,民信昭孚。此教养兼施,文事武备并举;政治之常经也。迨子贡两试“必不得已而去”之问,先则权衡轻重,于“食”、“兵”、“信”三者而示以“去兵”,继则于“食”、“信”二者而示以“去食”,此皆政治之权宜也。昔贤有谓“古者寓兵于农”,是即兵即农,如何可去?!因此以“去兵”之“兵”为五兵(戈、殳shū、戟、酋矛、夷矛),似有近理,实则古来未有不以执兵之人为兵者。《左传》:隐四年,“诸侯之师,败郑徒兵”;僖二十七年,楚子玉“治兵于蒍wěi”。此皆师旅称“兵”之明证。然则兵胡能去,不过有缓急之分耳。“去食”亦然。李光地《论语札记》谓新造之邦,凶荒之岁,所急在生聚储蓄,安集劳来,何暇厉农讲武?!此不得已而“去兵”之说也。去食与无食不同,易子析骸,是窘于不得食耳,非去之也。去之者,若遇凶年,则损经用,薄廪禄,而不一毫多取于民之类。此不得已而“去食”之说也。《正义》亦谓:去兵,如国凶札祸灾之类,政不及备者,取其力役之征。《周书籴匡解》所谓“年饥,则兵备不制”是也。去食,谓去兵之后,势犹难已,凡赋税皆蠲juān除。《周官》均人所谓“凶札,则无力政,无财赋,又发仓廪以振贫穷”是也。若“信”,则终不可取去,故曰“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明去兵去食,极其祸乱,不过国灭身亡。是自古人皆有死,死而君德无所可讥,民心终未能忘,虽死之日,犹生之年。况民戴其上,如手足之卫身,子弟之卫父兄,虽值危难,其犹可济。是故“信”者,上所以治民之准。《皇疏》引李充谓此即孔子“朝闻道,夕死”之义,孟子“舍生取义”之旨,诚哉言也。 哀公问于有若曰:“年饥,用不足,如之何?” 有若对曰:“盍彻乎?” 曰:“二,吾犹不足,如之何其彻也?” 对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 (颜渊篇第十二,第9章) 【章旨】 “哀公”章,此见足国当先足民也。哀公欲足国,有若专欲足民,以“盍彻乎?”一句为主,末节道理,已包在内。《说约》:两人俱是策备荒,不是救荒,目前固无可救也。 【通论】 颜渊篇共24章,涉及政治者凡九,其中有兼常变而言者,有论究本原者,有涉及细目者。论究本原者,如“哀公”章,有若因论备荒,以明“足国先足民”之旨。年饥用不足,如之何?公以此言商榷于有若之前者,策备荒也。“盍彻”之对,有若欲公专行“彻”法以厚民也。“彻”法云何?《郑注》:周法,什一而税,谓之彻。彻,通也,为天下之通法。《正义》引《邢疏》申之曰:《公羊传》古者什一而藉。什一者,天下之中正也,什一行,而颂声作矣。《谷梁传》亦云,古者什一而藉。《孟子》云,夏后氏五十而贡,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亩而彻。其实皆什一也。《赵岐注》,民耕五十亩者,贡上五亩;耕七十亩者,以七亩助公家;耕百亩者,彻取十亩以为赋。虽异名义,多少同,故云皆什一也。《春秋》鲁宣公十五年,初税亩,又履其余亩,更复十收其一,乃是十取其二,故此哀公曰:“二吾犹不足”。谓十内税二,犹尚不足。则从宣公之后,遂以十二为常,故曰“初”。言初税十二,自宣公始也。夫十内税二,公犹苦其不足,今乃使之恢复初制,亦何怪公之咄咄称异耶?!“如之何其彻”,公所以不惜诘难于有若之前也。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足,君孰与不足?!《集注》:民富,则君不至独贫;民贫,则君不能独富。有若此对,盖深言君民一体之旨,欲止公之厚敛,以裕民生而培国脉也。《正义》:与,如“取与”之“与”。《汉书谷永传》“与”作“予”,通用字。有若此语,殆与《荀子富国篇》所谓“下贫则上贫,下富则上富”同义。 季康子问政于孔子, 曰:“如杀无道,以就有道,何如?” 孔子对曰:“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 (颜渊篇第十二,第19章) 【章旨】 “如杀”章,此明为政在以善机遏杀机,重“欲善”句。《汇参》:开口特揭“子为政”三字,尤极森严。《四书通》:三章连看,康子徒求诸民,孔子三提“子”字,总不外乎正己意。 【通论】 季康子问政于孔子,颜渊篇中凡三,“政者”章、“患盗”章、“如杀”章。“如杀”章,欲以善机遏杀机。此章孔子于康子,先明政权之所在,以沮凶焰(子为政,焉用杀),次发其向善之良心,以端政本(子欲善而民善矣),风草之喻,则又暗示君子小人势力之悬殊,以见民之于上,惟所指挥,则又何忍见万钧压迫下之闾阎弱者,日惟战战兢兢以身赴断头台为戒也?!《正义》引《韩诗外传》:鲁有父子讼者,康子欲杀之。孔子曰:未可杀也。夫民为不善,则是上失其道。上陈之教而先服之,则百姓从风矣。疑父子讼,即此康子所指无道之事。或曰:夫子与上大夫言,訚訚(yín,形容辩论时的态度好)如也,何独与季孙肥(康子名)而反之,一若无回旋之余地也者?盖哀公幼主,季氏世专鲁政,不以严词折之,肥也将肆而无忌。且肥亦大夫耳,开口言杀,骄横之状,棱棱逼人。乃知“苟子之不欲”与“弑父与君”之答(见前答季子然)孔子固有不得不然者也。又孔子以摄相旧臣,今年已七十,身为国老,宁不可正言以儆有卫耶?!此亦其侃侃而谈,毫无回护之一大原因也。 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子路篇第十三,第6章) 子曰:“苟正其身矣,于从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 译文:孔子说:“假如自身已经端正了,从政还会有什么困难吗?要是不能端正自身,又怎么去端正别人?” (子路篇第十三,第13章) 【章旨】 “其身正”章,此为君公大夫详法令而略躬行者发。令民为善,亦不可少;但要身上立个标准耳。 “苟正身”章,此见正身为辅治之本,从政专就臣说。言“从政何有”,而正人意在其中;言“如正人何”,而不可从政意亦在其中,此盖刺鲁三家,晋六卿之属。 【通论】 “子路”篇,论善人君子,为邦教民,仁政孝悌,中行常德,皆治国修身之要。大意与前篇相类。且回也入室,由也升堂,故以为次。余按三十章中,论政治者过半,论学行,论观人次之。亦可以见学问之重实用,盖犹是前篇明体达用之旨也。“其身正”章、“苟正身”章,泛论政治者,论端本之治。前代讲家,有以此二章蒙前季康子(颜渊篇)一章比较言者。其谓:政者,正也。对康子为正卿执政者言,故曰帅,大臣表率也。其身正,不令而行,为人君主政者言,故曰“令”。君,出令者也。苟正其身,从政何有,为家臣而升诸公,及士初试为大夫者言,故曰“从政”,从柄政大夫之后也。此说分析三章异同,意义颇为新颖。 子适卫,冉有仆。 子曰:“庶矣哉!” 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 曰:“富之。” 曰:“既富矣,又何加焉?” 曰:“教之。” (子路篇第十三,第9章) 【章旨】 “子适”章,此因感卫民而发王道之全也。“庶矣哉”句为主,下“富”、“教”总是保其“庶”;但“富”从“庶”讲出,“教”从“富”讲出,“即”字“又”字,方有落实处。从阳云:此章见圣人有完全仁体,完全王道,触着便发。“庶哉”一叹,便是老安少怀心肠,“富”、“教”二字,便是老安少怀实际。 【通论】 “子适”章,孔子与冉有商治卫之策。“庶哉”一叹,见得聚散安危,其机全系于此。“既庶何加,”“既富何加”,冉有两问,与孔子“富之”,“教之”两答,造次之商榷,即王道之全功。盖庶而不富,则熙熙攘攘,苦无安顿;富而不教,则饱暖逸居,弊将丛出。二者一系当前实事,一系日后远图,此固可见圣贤风尘跋涉中不忘斯世斯民之至意也。《孟子梁惠王篇》与齐、梁之君论治,恒产与学校并重。荀子《大略篇》:不富无以养民情,不教无以理民性,故家五亩宅,百亩田,务其业而勿夺其时,所以富之也;立大学,设庠序,修六礼,明十教,所以道之也。并与此章义相发。 南宫适问于孔子曰:“羿善射,奡荡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 南宫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 (宪问篇第十四,第5章) 【章旨】 “南宫适”章,此见圣贤同一“尚德”之意,适以德、力并商,孔子只美其“商德”,而抑力伸德之意自见。 【通论】 仁者易词言之,亦得谓为成德之君子。“南宫”章,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此孔子美南宫适(《孔注》:适,南宫敬叔,鲁大夫)之黜力而崇德也。《翼注》:南宫适因鲁君失政,季氏专权,其气焰与羿之拒太康,寒浞zhuó之愚羿于田无异,因举古之尚德尚力,得失并衡而问。羿善射,奡荡舟,俱不得其死然,《孔注》:羿,有穷国之君,篡夏后相之位,其臣寒浞杀之,因其室而生奡。奡多力,能陆地行舟,为夏后少康所杀。此二子者,俱不得以寿终。禹、稷躬稼,而有天下,《马注》:禹尽力于沟洫xù,稷播百谷,故曰躬稼。禹及其身,稷及后世皆王。如前之例,则为恃力者亡,《集注》谓此以比当时之有权力者,甚言之,实为后篇“三桓之子孙微”下一公案。如后之例,则为修德者昌,《集注》:此以比孔子也。夫子不答,而南宫适出,圣贤尚德之心,殆相契于言外,又恐人不知尚德之心,故又明赞之(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与其人,兼与其心也。此章南宫适,《正义》曰:南宫者,氏也。氏而曰南宫,何?阎若璩qú《释地续》古者命士以下,父子皆异宫,故仪礼言有东宫,有西宫,有南宫,有北宫。世之氏某宫者,应各以所居之宫。应劭云,“或氏于宫”,正谓此。 季氏将伐颛臾。冉有、季路见于孔子,曰:“季氏将有事于颛臾。” 孔子曰:“求!无乃尔是过与?夫颛臾,昔者先王以为东蒙主,且在邦域之中矣,是社稷之臣也,何以伐为?” 冉有曰:“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 孔子曰:“求!周任有言曰:‘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则将焉用彼相矣?且尔言过矣。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 冉有曰:“今夫颛臾,固而近于费。今不取,后世必为子孙忧。” 孔子曰:“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今由与求也相夫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季氏篇第十六,第1章) 【章旨】 “季氏将伐颛臾”章,此孔子以大义沮权臣。首句提起,下分三段看,前段重。“昔者”节已断定其非,中三节因求诱过而责其过无可辞,后六节因文过而详其忧非所急。姚承庵云:季氏伐颛臾,只是一个“欲”字,欲,便患寡患贫,便无鲁先王。求以子孙之忧文季氏之欲,孔子明大义以止其欲,直从“欲”字究到“萧墙之忧”,见欲之必不可肆也,唐荆川云:二子之辞惭而支,支而遁。圣人之责直而切,切而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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