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将进酒意思是什么 |
范文 | 将进酒意思是什么 《将进酒》是唐代大诗人李白沿用乐府古题创作的七言歌行。此诗思想内容非常深沉,艺术表现非常成熟,在同题作品中影响最大。下面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将进酒意思是什么,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解释 《将进酒》原是汉乐府短箫铙歌的曲调,属汉乐府《鼓吹曲·铙歌》旧题。题目意译即“劝酒歌”。将,请。 《将进酒》 作者:李白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cén)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zhuàn)玉何足贵(注:此处也可作“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注:此处也可作“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lè),斗酒十千恣(zì)欢谑(xuè)。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jìng)须沽(gū)取对君酌(zhuó)。(径须:直截了当。) 五花马,千金裘(qiú),呼儿将(jiāng)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翻译】 你没见那黄河之水从天上奔腾而来, 波涛翻滚直奔东海,再也没有回来。 你没见那年迈的父母,对着明镜感叹自己的白发, 年轻时候的满头青丝如今已是雪白一片。 人生得意之时应当纵情欢乐, 莫要让这金杯无酒空对明月。 每个人只要生下来就必有用处, 黄金千两一挥而尽还能够再来。 我们烹羊宰牛姑且作乐, 一次痛饮三百杯也不为多! 岑夫子和丹丘生啊! 快喝吧!别停下杯子。 我为你们高歌一曲, 请你们都来侧耳倾听: 钟鸣馔(zhuàn)食的豪华生活有何珍贵, 只希望长驻醉乡不再清醒。 自古以来圣贤无不是寂寞的, 只有那喝酒的人才能够留传美名。 陈王曹植当年宴设乐平观你可知道, 斗酒万钱也豪饮宾主尽情欢乐。 主人呀,你为何说我的钱不多? 快快去买酒来让我们一起喝个够。 牵来名贵的五花马,取出价钱昂贵的千金裘, 统统用来换美酒, 让我们共同来消融这无穷无尽的万古长愁! 【讲解】 在李白的《将进酒》中,诗人先言悲,将悲融进奔流到海的河水与“朝如青丝暮成雪”的白发之中,这种悲源于“志士惜日短”。但是,昂扬奋发的时代精神压倒了个人的悲哀,加之李白自信狂放的谪仙气质,悲最终会倒向了乐与欢:烹羊宰牛且为乐,斗酒十千恣欢谑。李白是幸运的,他生活在一个自由开放的时代;李白又是不幸的,怀才不遇、壮志难酬让伟大的李白在这样伟大的时代产生了伟大的悲哀!万古之愁不仅仅是李白的愁,更是古往今来无数文人的愁,但是能像李白这样以美酒狂欢又能以美酒同销万古愁的又有几人呢?李白就是这样一个敢于言愁又敢于销愁的谪仙人! 李白一生与酒结下不解之缘,许多诗都与酒有关,咏酒诗篇极能表现他的个性。 《将进酒》原是汉乐府曲名,意思是劝酒歌,“将”,请的意思。这首诗是一首以饮酒为题材的诗篇。《将进酒》突出地表现了诗人在极度压抑中由愤懑而转化为狂放的情绪。该诗写于天宝十一载(752年),是李白一入长安之后,它与二入长安后的情调是不同的。李白与友人岑勋在蒿山友人元丹邱处饮酒而作,是三人对酒时所歌。诗以豪放的语言,抒写了旷达不羁乐观自信的精神和对社会现实的愤闷,同时反映了作者理想与现实的深刻矛盾。 全诗可分为三段: 第—段:“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莫使金樽空对月”。抒写对人生短暂的感慨,以及适逢知音的快乐。 前四句怀着深慨写年华流逝的疾速。妙在诗人能给它找到最好的表现形象和最适宜的放歌节奏。“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论语》中记载孔子曾指着河水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所以后来常以水流逝表示时间的流逝。“君不见”是汉乐府开头常用的办法。如杜甫诗“君不见汉家三百川”。李白沿用了汉乐府旧题,也沿用了乐府的表现形式。头两句说你不见黄河滔滔之水仿佛从高天涌出,一泻千里奔腾到海不再回返。上句写大河之来,势不可挡,极言黄河发源地的高远;下句写大河之去不可回。这两句写景,描绘黄河汹涌澎湃的气势,显然是隐用其意,仿佛是诗人狂放性格的写照。同时又是起兴,以“不复回”象征岁月易逝。想到人的生命也像水一样流逝了,再不会回来。这种写法在中国古代诗词里常见,如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也是这种写法,“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也是由水的流逝,想到时间的流逝。由时间的流逝,想到历史人物如何如何。这里选用了一个非凡的雄浑博大的形象,来表现诗人的艺术个性。滔滔黄水,横贯大野,源头直接天际,有似从天而降,向大海流去,这形象特别加强了奔腾迅疾和一去不返之感。嵩山为五岳中的中岳,挺立中原,距黄河不算太远,居高远望,也许能看到黄河的一点形迹,但顶多也不过是“黄河如丝天际来”,不会感受到那种浊浪排空的滚滚奔流之势。诗人完全是寓目生心,驰骋想象,自由创造能够酣畅抒情的形象。这两句起势猛疾,神采飞动。 下面用黄河水又长又大来兴起下文,很自然地过渡到人生的翕忽易老:“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这是由写景转入写人世。你不见高堂明镜中照见白发而生悲,早晨还是满头青丝,傍晚就变成了雪白。“堂”,堂屋。在堂屋明镜之前,在镜子里照见自己的白发而生悲。如果前两句是空间范畴的夸张,这两句则是时间范畴的夸张。人生由少到老的过程被说成是朝暮间之事,夸张地写出了人生的短促。人的头发朝黑而夕白是不可能的,然而这艺术的夸张却最真切地传达出青春的倏忽易逝,也与上文黄水奔流的形象和谐一致。这两句与上两句组成对称句,各以“君不见”三字喝起,不仅增加了慷慨放歌的气势,内容也因相互鲜明对照而其情愈显。开篇这四句中还有—种反衬作用,以黄河的永恒伟大,反衬生命的脆弱渺小。这一开端可谓悲感之极,是—种巨人式的感伤。更多唐诗欣赏敬请关注“习古堂国学网”的唐诗三百首栏目。 志士是惜阴的,最怕年华虚度。李白于天宝三年出离长安,如今已经八年消磨在漫游中。这无从改变、无可奈何的现实激使诗人唱出“人生”以下六句“人生得志须尽欢,莫使金撙空对月”,是说人生得意之时,应尽情欢乐,不要让金杯空对明月。“莫使”“空”双重否定句代直陈,语气更加强调。“金樽”,酒杯,名贵的酒杯。“对月”,古人讲究对月饮酒。赏花对月饮酒是古人一种习惯。既然无法改变客观形势,朋友聚首,总算人生一大畅意之事,就应该痛饮极欢。后一句自然是说饮酒,但点染上“对月”二字,便有莫负佳景良辰之意。至于那个惹人愁烦的未来呢?且将它抛过一边:“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天既生材,必然会派个用场,不必为它烦扰不安了,金钱是流通的,散尽还会再聚,更不必顾惜。这反映出李白的极度自信,豁达。诗人用象征的诗句写出了一个大写的“我”。天生我于世间,必是有用之材,正所谓“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为了这样乐观自信的未来,与朋友欢饮,即使是千金散尽了,也在所不惜。趋使金钱而不被金钱所奴役,又一次反映了诗人狂放不羁的思想性格。因此“烹中宰羊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写痛饮豪饮的盛宴。“且”,姑且,暂且。“会”是当的.意思,“会须”,应当。酣饮大嚼一通的意思。在无可奈何中有开朗乐观,在前程渺茫中有坚定自信,有似拨云见月,将愁绪一扫而空。诗人的感情由开篇的抑郁深慨一变而为恣肆狂放。 第一段写行乐饮酒,也是为了表现李白的豪情壮志。虽3、4句有些感慨、焦急情绪,人生太短暂了,黑头发很快变成了白头发。但从整段的情调来看,是积极乐观的。“人生得志须尽欢”“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表示的还是豪迈气魄。感慨是由于时间的流逝,怀才的不遇,在豪迈的气概中又表现了怀才不遇的想法。 在一、二段之间有四个短句作为过渡:“岑夫子、丹邱生、将进酒,杯莫停”。直呼朋友的姓名(“岑夫子“,岑勋;“丹邱生”,元丹邱)劝酒,“夫子”“生”是对男性的称呼。你们请喝酒,不要将杯子停下来。这几个口语化短句的加入,使诗歌节奏富于变化,酒逢对手,生逢知己,无怪乎诗人要“与君歌—曲,请君为我侧耳听”了,我给你们唱支曲子,请你们为我好好听着。以宴席中劝酒为过渡,转到第二段,抒写诗人自己对人生的见解。 歌曲的内容是什么呢?下面六句就是以歌抒怀:“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钟鼓馔玉——指富贵生活。富贵人家吃饭时要鸣钟列鼎,食物精美如玉。“馔玉”,用作动词,吃着像玉那样珍贵的食品。“玉”字是比喻,像那样敲钟击鼓的豪华生活,像吃着如玉般珍贵食品的最好生活。指的就是达官显宦贵族之家。但是诗人以为不足贵、不稀罕,只希望长久沉醉不再醒来。为什么不醒来?对混浊的社会,达官显宦这些人的作为表示不满,用这种态度对当时社会、权贵表示反对。诗至此继续写宴乐,但却从狂放转为激愤。对照“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期待,“但愿长醉不愿醒”反映出李白所特有的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只好以酒为解脱。“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说自古以来的圣贤至今都不为世人所知,只有饮者的名字才能在世间传扬。为圣为贤都枯槁当年,寂寞后世,有谁来赞赏他们呢?只有饮者倒名传千古。这两句中讲了长醉的原因,表现出对贤愚不辨的现实的愤闷之情。说他愿意长醉但并未长醉。 第二段,对权贵蔑视,对圣贤既有蔑视也有同情,圣贤也是并不被人所重视的,然后摆出一个摆脱苦闷的方法,现实社会行不通,那就“长醉不用醒”。这段是借饮酒来抒发对现实的不满。 第三段:“陈王昔时宴平乐”——结尾。“陈王”,曹植。他在太和六年(232年)封为陈王。引陈王旧事说明豪饮的原因。这是借古人酒杯,浇自己块垒。李白在这里用了曹植《名都》篇中“归来宴平乐、美酒斗十千”之句。这两句意思说,陈王这个饮者的形景不是至今仍在人们心目中么?李白本是有极大从政热情的,诗中这样说显然是备受压抑而进发出来的愤激语,它反映了诗人胸中长期积郁的苦闷。在似乎是颓唐的语句中包裹着热与愤。热是由于对实现,抱负始终不渝地有追求,愤是由于终究没有得到一展怀抱的机会。正是这样,诗人的情绪在这里由狂放转为愤激。上段诗人先提到古来圣贤,这—段又在这里无数留名饮者当中举出了壮志难酬的曹植为例,一方面写诗人旷达乐观的情志,另—方面也流露出诗人的不平之气。“主人为何言钱少,径须沽取对君酌”。“为何”,疑问句,即“何为”,为什么。主人为什么说钱少呢?“径”,通假字,一直,直接。“径须”,只管,就可以这样做。“沽”,买。“沽取”,买酒。说我为宴会的主人,怎么说钱不够呢?只言去打酒来,与你们同饮。这里既照应“千金散尽”一句,又引起下文“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五花马”,马的毛皮着有花纹的,表名贵马。孔子曾问子路你有什么志向?子路说愿白马衣轻裘。“马”“裘”古代作为生活比较高的一种表现。“裘”,皮衣。“千金裘”,是价值千金的狐皮袄。“将”,拿。“将出”是拿出去。这四句说,五花宝马,千金贵裘,只管拿去换酒,与君纵饮销愁。说“万古愁”是因为“古来圣贤皆寂寞”,整个古今志士不遇的愁烦,都要用酒销掉。经过愤激的浪峰,诗人的狂放也达于顶点,裘马换酒的豪举把狂态刻画得淋漓尽致。狂放纵酒是为销愁,狂放的程度恰恰表现了愁苦的深度。他那旷达乐观和狂放不羁的性格跃然纸上。与“千金散尽还复来”“钟鼓馔玉不足贵”的思想吻合起来,组成了一个充满信心又超脱世俗的诗人自我形象。 全诗结束在一个“愁”字上。愁字中凝聚了诗人对年华流逝的惊惧,对人生坎坷的慨叹,对有志难酬的郁闷,对世俗、对丑恶社会现实的憎恶。这一切都一股脑地倾泻在知己面前,感情悲愤而又豪放,并有丰富深厚的社会内容。 这首诗本身就犹如黄河之水,气势磅礴,情绪急促,恰当地表现了诗人狂放不羁追求个人自由生活态度。在艺术上也很有代表性。 这是一首抒情诗,无论抒发什么感情,都是抒情者的一种自我肯定。这首诗也就是李白的自我肯定。他抒发的是一种愁情、愤懑,可在这愁情与愤懑当中,表现着他对自己价值的一种肯定。该诗前半部分抒发着一种须及时行乐的思想,这仅是一种表层的意思。但真正给人印象深的还在这一部分。有三点值得注意并引人深思: 1、开头起兴,是爆发式、力量型的。用“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来起兴,黄河之大、之长、非凡是人所共知的,这从天而降的长、大、非凡和剧烈动荡的物象合成为一种壮大的、给人以生命感的景色,表现着飞腾咆哮的、非同凡响的巨大生命。仔细体会黄河之水奔流到海不复回,其生命消失是迅速的,但这一过程也是伟大壮观的。正因为用这不平凡的黄河来起兴,引起青春之易逝,人生之短暂(“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这感慨就不是软弱无力的自我哀怜,也不是无可奈何的呻吟。他所唤起的感情,只有悲慨而无悲观。这种感情色彩不是灰暗的,而是鲜亮的;其状态不是一种冷清的、停止的,而是激动、向上的;它所导向的感情不是消沉的而是昂扬的。所以这里是对生命的肯定和珍惜,体现着信心和力量。这是开头起兴给人的感发、引人思索的意义。 2、这里讲到“人生得意须尽欢”,不能简单的以及时行乐来对待。这及时行乐是表层的追求享乐,而实际上蕴涵着“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自信。在这自信的基础上,而产生出来的一种追求自由的倾向。这是一种要求个性自由,“天生我材必有用”与“人生得意须尽欢”两个要结合起来。 前半部,表面看来写的是及时行乐,但这里却表现着自信和自由的倾向,这是表现人的个性觉醒的追求。诗的后半部分,抒发的是借饮酒而摆脱愤懑、摆脱愁情的束缚,表面看是在发牢骚,实际上也有它深刻的思想: (1)首先指出“钟鼓馔玉不足贵”,富贵生活不值得珍惜、留恋。李白为什么要这样讲?他认为富贵生活不是永恒的,功名富贵不会常在。这种思想是初盛唐以来诗人的普遍思想,即富贵者也可以没落,而贫贱者亦可富贵。因此一味追求富贵,为富贵所束缚,这是不值得的。 (2)他认为“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像自己这样的人材必有大用,有大用这富贵是不成其为问题的。所以他也认为“钟鼓馔玉不足贵。” (3)李白在现实中所见到的那些富贵之家,又多半是些腐朽的、庸俗的、庸碌的一些人,这都是一些为诗人所不齿之人。基于这三点,所以他认为“钟鼓馔玉不足贵。” 3、还讲到“古来圣贤多寂寞”,圣贤的不被理解、认识。生前就是孤独困窘的,而生后又常常不被人重视,所以无须追求成圣成贤,即不以圣贤为楷模。如果一定要留名后世,那也“惟有饮者留其名”,还是曹植那样好。这两点不是讲什么正经的道理,而是表达李白的一种情怀。他所说的这些话,话间的联系是一种感情的逻辑,不是一种理性的思维,理论的逻辑。他是用否定的方式来求得自我的肯定。他把当时士人两项最高的追求:一是富贵,一是以圣贤为楷模,都一一否定了,那实质上就是借此来肯定自己。只有纵酒寻欢,在长醉中摆脱这种世俗的羁绊,获得自由,才是最有意义的。功名富贵,是一种不能永恒的虚假的价值。李白曾写过“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月下独酌》)“仙人殊恍惚,未若醉中真”(《拟古》其三),所谓“合自然”“醉中真”,其内涵都是在追求这种个性自由。《将进酒》“但愿长醉不复醒”的意义就在此。结尾的“与尔同销万古愁”,正表现着以醉中的自由去消解自我在现实中无从得到肯定的苦闷。所以该诗的真正意义,就在于表现了以自负、自信、自由为内容的自我肯定。 该诗虽给人“万古愁”,以酒浇愁之感,由于用豪放来冲淡心中之郁抑、心中之愤懑,所以基调仍是乐观的,并用豪迈的语言,表达了这种乐观自信的、放纵不羁的精神。 从语言形式上看,句型变化多,开头用长句,然后三字句、七字句交错使用,而且换韵比较频繁。如开头“来”“回”在古代是押韵的,古代属“灰”韵。“发”“雪”“月”同押一韵。“来”“杯”押一韵。“停”“听”“醒”“名”押一韵。“谑”“酌”在古代也是押韵的。“裘”“愁”押韵。 在频繁押韵中,平仄韵又是互换着押,这也是古诗一大特点。“平仄”,指现代汉语中的第一、二声,即阴平与阳平。“仄声”,指现代汉语中的上声、去声,即第三、四声。但古代还有“入”声。北京音没入声,南方有入声。古代将“入”声都归到平、上、去声里。如“学”现读平声,古代读入声。“月”,今读四声,古代读入声。再如“停”“听”“醒”“名”都是平声;“发”“雪”“月”是入声。“谑”“酌”是入声。“裘”“愁”是平声。 创作背景 关于这首诗的写作时间,说法不一。郁贤皓《李白集》认为此诗约作于开元二十四年(公元736年)前后。黄锡珪《李太白编年诗集目录》系于天宝十一载(752)。一般认为这是李白天宝年间离京后,漫游梁、宋,与友人岑勋、元丹丘相会时所作。 唐玄宗天宝初年,李白由道士吴筠推荐,由唐玄宗招进京,命李白为供奉翰林。不久,因权贵的谗毁,于天宝三载(744年),李白被排挤出京,唐玄宗赐金放还。此后,李白在江淮一带盘桓,思想极度烦闷,又重新踏上了云游祖国山河的漫漫旅途。李白作此诗时距李白被唐玄宗“赐金放还”已有八年之久。这一时期,李白多次与友人岑勋(岑夫子)应邀到嵩山另一好友元丹丘的颍阳山居为客,三人登高饮宴,借酒放歌。诗人在政治上被排挤,受打击,理想不能实现,常常借饮酒来发泄胸中的郁积。人生快事莫若置酒会友,作者又正值“抱用世之才而不遇合”之际,于是满腔不合时宜借酒兴诗情,以抒发满腔不平之气。 鉴赏 《将进酒》原是汉乐府短箫铙歌的曲调,标题的意思为“劝酒歌”,内容多是咏唱喝酒放歌之事。这首诗是诗人当时和友人岑勋在嵩山另一老友元丹丘的颍阳山居作客,作者正值仕途遇挫之际,所以借酒兴诗,来了一次酣畅淋漓的抒发。在这首诗里,李白“借题发挥”,借酒消愁,感叹人生易老,抒发了自己怀才不遇的心情。 这首诗十分形象的体现了李白桀骜不驯的性格:对自己充满自信、孤高自傲、热情豪放,“天生我材必有用”、“人生得意须尽欢”。全诗气势豪迈,感情豪放,言语流畅,具有极强的感染力。李白咏酒的诗歌非常能体现他的个性,思想内容深沉,艺术表现成熟。《将进酒》即为其代表作。 诗歌发端就是两组排比长句,如挟天风海雨向读者迎面扑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颍阳去黄河不远,登高纵目,故借以起兴。黄河源远流长,落差极大,如从天而降,一泻千里,东走大海。如此波澜壮阔的现象,必定不是肉眼能够看到的,作者是幻想的,言语带有夸张。上句写大河之来,势不可挡;下句写大河之去,势不可回。一涨一消,构成舒卷往复的咏叹味,是短促的单句(如“黄河落天走东海”)所没有的。紧接着,“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恰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说前二句为空间范畴的夸张,这二句则是时间范畴的夸张。悲叹人生苦短,而又不直言,却说“高堂明镜悲白发”,一种搔首顾影、徒呼奈何的神态宛如画出。将人生由青春到老的全过程说成“朝”“暮”之事,把原本就短暂的说得更为短暂,与前两句把原本壮阔的说得更为壮阔,是“反向”的夸张。开篇“以河之水一去不复返喻人生易逝”,“以黄河的伟大永恒形出生命的渺小脆弱”。这个开端可谓悲感至极,却又不堕纤弱,可以说是巨人式的感伤,具有惊心动魄的艺术力量,同时也是由长句排比开篇的气势感造成的。这种开篇的方法作者经常用,比如“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宣城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沈德潜说:“此种格调,太白从心化出”,可见其颇具创造性。此诗两作“君不见”的呼告(一般乐府诗只是篇首或篇末偶尔用),又使诗句感情色彩大增。所谓大开大阖者,此可谓大开。 “人生得意须尽欢”,这似乎是宣扬及时行乐的思想,然而只不过是现象而已。诗人“得意”过没有?“凤凰初下紫泥诏,谒帝称觞登御筵”(《玉壶吟》)似乎得意过;然而那不过是一场幻影。“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裾王门不称情”(《行路难三首·其二》)又似乎并没有得意,有的是失望与愤慨,但并不就此消沉。诗人于是用乐观好强的口吻肯定人生,肯定自己:“天生我材必有用”,这是一个令人鼓掌赞叹的好句子。“有用”而且“必”,非常的自信,简直像是人的价值宣言,而这个人“我”是需要大写的。于是,从貌似消极的现象中透露出了深藏其内的一种怀才不遇而又渴望入世的积极的态度。正是“长风破浪会有时”,应为这样的未来痛饮高歌,破费又算得了什么! “千金散尽还复来!”这又是一个高度自信的惊人之句,能驱使金钱而不为金钱所使,这足以令所有凡夫俗子们咋舌。诗如其人,想诗人“曩昔东游维扬,不逾一年,散金三十馀万”(《上安州裴长史书》),是何等的豪举。所以此句是深蕴在骨子里的豪情,绝非装腔作势者可以得其万分之一。与此气派相当,作者描绘了一场盛筵,那决不是“菜要一碟乎,两碟乎?酒要一壶乎,两壶乎?”而是整头整头地“烹羊宰牛”,不喝上“三百杯”决不罢休。多痛快的筵宴,又是多么豪壮的诗句!至此,狂放之情趋于高潮,诗的旋律加快。“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几个短句忽然加入,不但使诗歌节奏富于变化, 而且使我们似乎听到了诗人在席上频频地劝酒。既是生逢知己,又是酒逢对手,不但“忘形到尔汝”,诗人甚至忘了是在写诗,笔下之诗似乎还原为生活,他还要“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以下八句就是诗中之歌了,这纯粹是神来之笔。 “钟鼓馔玉”即富贵生活(富贵人家吃饭时鸣钟列鼎,食物精美如玉),可诗人却认为这“不足贵”,并放言“但愿长醉不复醒”。诗情至此,便分明由狂放转而为愤激。这里不仅是酒后吐狂言,而且是酒后吐真言了。以“我”天生有用之才,本当位极卿相,飞黄腾达,然而“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行路难三首·其二》)。说富贵“不足贵”,乃是出于愤慨。以下“古来圣贤皆寂寞”二句亦属愤语。诗人曾喟叹“自言管葛竟谁许”,说古人“寂寞”,其实也表现出了自己的“寂寞”,所以才愿长醉不醒了。这里,诗人是用古人的酒杯,浇自己的块垒。说到“唯有饮者留其名”,便举出“陈王”曹植作代表。并化用其《名都篇》“归来宴平乐,美酒斗十千”之句。古来酒徒很多,而为何偏举“陈王”,这又与李白一向自命不凡分不开,他心目中树为榜样的都是谢安这些高级人物,而这类人物当中,“陈王”曹植与酒联系得比较多。这样写便有了气派,与前文极度自信的口吻一贯。再者,“陈王”曹植于曹丕、曹睿两朝备受猜忌,有志难展,也激起诗人的同情。一提“古来圣贤”,二提“陈王”曹植,满满的不平之气。此诗开始似乎只涉及人生感慨,而不染指政治色彩,其实全篇饱含了一种深广的忧愤和对自己的信念。诗情之所以悲而不伤,悲而能壮,即根源在此。 刚露一点深衷,又说回酒了,而且看起来酒兴更高了。以下诗情再入狂放,而且愈来愈狂。“主人何为言少钱”,既照应“千金散尽”句,又故作跌宕,引出最后一番豪言壮语:即便千金散尽,也不惜将名贵宝物“五花马”(毛色作五花纹的良马)、“千金裘”(昂贵的皮衣)用来换美酒,图个一醉方休。这结尾之妙,不仅在于“呼儿”“与尔”,口气甚大;而且具有一种作者一时可能觉察不到的将宾作主的任诞情态。须知诗人不过是被友招饮的客人,此刻他却高踞一席,气使颐指,提议典裘当马,令人不知谁是“主人”,浪漫色彩极浓。快人快语,非不拘形迹的豪迈知交断不能出此。诗情至此狂放至极,令人嗟叹咏歌,直欲“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情犹未已,诗已告终,突然又迸出一句“与尔同销万古愁”,与开篇之“悲”关合,而“万古愁”的含义更其深沉。这“白云从空,随风变灭”的结尾,显见诗人奔涌跌宕的感情激流。通观全篇,真是大起大落,非如椽巨笔不办。 《将进酒》篇幅不算长,却五音繁会,气象不凡。它笔酣墨饱,情极悲愤而作狂放,语极豪纵而又沉着。全篇具有震动古今的气势与力量,这诚然与夸张手法不无关系,比如诗中屡用巨额数字(“千金”、“三百杯”、“斗酒十千”、“千金裘”、“万古愁”等等)表现豪迈诗情,同时,又不给人空洞浮夸感,其根源就在于它那充实深厚的内在感情,那潜在酒话底下如波涛汹涌的郁怒情绪。此外,全篇大起大落,诗情忽翕忽张,由悲转乐、转狂放、转愤激、再转狂放、最后结穴于“万古愁”,回应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气势,亦有曲折,纵横捭阖,力能扛鼎。其歌中有歌的包孕写法,又有鬼斧神工、“绝去笔墨畦径”之妙,既非鑱刻能学,又非率尔可到。通篇以七言为主,而又以三、五言句“破”之,极参差错综之致;诗句以散行为主,又以短小的对仗语点染(如“岑夫子,丹丘生”,“五花马,千金裘”),节奏疾徐尽变,奔放而不流易。《唐诗别裁》谓“读李诗者于雄快之中,得其深远宕逸之神,才是谪仙人面目”,此篇足以当之。 赏析 杜甫盛赞李白的诗说“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李白自己也十分自负地说“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啸傲凌沧洲”,他的诗极富浪漫主义色彩,想象丰富,极尽夸张之能事,一旦诗兴大发之时,豪情便喷薄而出,一泻千里,但又收放自如,达到了极高的艺术境界,《将进酒》即为明证。 这首诗意在表达人生几何,及时行乐,圣者寂寞,饮者留名的虚无消沉思想,愿在长醉中了却一切。诗的开头六句,写人生寿命如黄河之水奔腾入海,一去不复重返,如此,应及时行乐,莫负光阴。“天生”十六句,写人生富贵不能长保,因而“千金散尽”“且为乐”。同时指出“自古圣贤皆寂寞”,只有“饮者留名”千古,并以陈王曹植为例,抒发了诗人内心的不平。“主人”六句结局,写诗人酒兴大作,“五花马”、“千金裘”都不足惜,只图一醉方休。表达了诗人旷达的胸怀。“天生我材必有用”句,是诗人自信为人的自我价值,也流露怀才不遇和渴望用世的积极思想感情。 本诗深沉浑厚,气象不凡。情极悲愤狂放,语极豪纵沉着,大起大落,奔放跌宕。诗句长短不一,参差错综;节奏快慢多变,一泻千里。李白的人生,可谓是悲剧的人生。《将进酒》一诗,是其悲剧人生的写照。有人称《将进酒》是李白诗歌艺术的颠峰之作,也有人称那不过是他醉酒后的胡言乱语。其人,其诗,其酒,三位一体,方是真正的李白。 李白深知生命有限,价值无限的道理,把人生从头到尾看了个通透。黄河之水、镜中白发,都引起他对生命对人生的深刻思考。而其思考,并非停留在一般意义上的对时光匆匆流逝及人生短暂的哀叹惋惜,而是在更高层面关注着自我存在的价值。“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如果说曹操把其感叹和忧思浓缩在一滴朝露上,那么李白则是将之寄托于江海。任何个人都不过是历史长河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土,区别只在于你在这条道路上留下的足迹的深浅。人既然存在,他就不得不存在。人既然活着,他就不得不活着。既然存在,既然活着,就应当做点什么吧。在李白看来,这正是其自我存在的价值所在。因此,可以说李白是一个具有历史情怀的人。他的思考和忧虑,不仅仅是针对个人,还针对个体。他所高唱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并非如某些人所指责的消极的享乐主义的人生态度,相反,李白是在鼓吹人应当积极把握现实人生,努力创造自我价值。如果仅仅从诗句字面上作出负面的解读,则显得十分肤浅,也难得诗旨,违背了“诗仙”本意。 强烈的自信以及狂傲不羁的处世态度是李白极具个性的一面。“天生我材必有用”,我才天生也,天授我才,必定对国家对社会有价值。敢自许“天生我才”,放眼古今,恐怕惟李白一人而已。这种狂傲不羁源自强烈的自信,而这种自信乃是大唐帝国的文化心理,是华夏子孙的民族性格。李白对自己充满信心,丝毫也不怀疑,甚至于认为获得表现自己施展才华的机会是理所当然后的事,是天命所归。因此他敢在天子面前撒狂,敢叫高力士提鞋,更不在乎钟鼓馔玉,千金散尽。他始终把自己看成是一个具有独立人格的独立个体,才华故然天授,也是其安身立命之本,是其狂放不羁的凭靠。实质上,这也是李白的一个悲剧性格因素。当自我实现的强烈需求没有得到及时满足或是根本就未能得到满足时,矛盾和痛苦也就产生。需求越强烈,矛盾越深,痛苦愈盛。李白不可能走得出自设的性格陷阱。 李白希望在政治上有所作为,尽管才高八斗却难以如愿。上层官僚的排挤和打压使得他不得不远离政治。面对这种施不开手脚的窘境,李白也许感到很意外,“惟才是用”的政策之外,原来还有另一股力量左右着。这让他颇觉郁闷,心理上承受着来自现实厚重的压抑感,这迫使他作出了强烈的反弹,即承袭魏晋之风,以一种独特方式来表达对现实的愤嫉和不满。“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以喝酒来排遣内心的压抑和苦闷,暂时忘却政治人生的失败,在醉眼朦胧中纵声放歌,恢复本真性情,获得精神上的愉悦和超脱。李白与酒结下了不解之缘,自然与当时的酒文化有关,但他嗜酒如命甚至不要命,则是因为其个人遭遇。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喝酒本为排忧,却反如火上加油。李白一头栽进了酒坛子,在他看来,也许真的是“何以解忧,惟有杜康”了。李白的任性放纵,李白的自我麻醉,实际上仍是由于他对现实的绝望。他选择的是一条慢性自杀之路。 尽管如此,绝望的李白并不是消沉堕落的李白。当酒成为他人格的一个部分,李白寻找到了生活的另一面,寻找到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就是这个时候,李白根本不可能离得开酒了。然而他终究是血肉之躯,常期浸泡在酒精中其健康状况迅速恶化。“酒中仙”最终也难逃“酒中鬼”的宿命。李白一生与酒相随,借酒浇愁,恃才放狂,笑傲江湖,深得魏晋风度;他纵酒任性,挥洒文字,慷慨豪迈,是对现实政治的强有力的嘲弄与讽刺。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一杯复一杯,到“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李白醉矣!后面皆为“酒话”,却是李白心声。俗语说:酒后吐真言。李白趁醉将满腹真言全盘吐出。“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李白追求高级层面的精神生活,藐视庸俗的物欲和感观刺激。宁愿长醉而不愿清醒,因为所见皆俗物,不堪入目:权奸当道,能才委屈,宫廷声色犬马,歌舞升平,只顾追求享乐。李白鄙视这样的生活,自然不能与此类人同道。他有种曲高和寡的孤独感,一方面蔑视官僚们的庸俗,一方面对自己没有施展抱负的机会又无可奈何。所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那是李白自我安慰之言罢了。他自比圣贤,志颇清高,既与俗人不能共舞,从古圣贤那里倒可觅得知音。李白是寂寞的,但他又难忍寂寞,所以便学陈王曹植斗酒十千,不作圣贤作酒仙。即便如此,他仍至始至终在出世入世间痛苦徘徊。入世不得也不甘放弃,心中仍有期待;出世也难,求仙访道终成空,名山大川走遍也不能彻底脱离俗世。 李白在由入世到出世这条路上,可以说是“一步三回头”。强烈的自我意识与浓厚的主观色彩使得李白对待出世和入世的态度具有两面性。“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李白与曹植怀有相同的情感。曹植被贬为王,又遭曹丕打压,终生郁郁不得志,空负一身才华。李白将自己比之于曹植,感叹之余又想表现出洒脱,其情态可见凄凉。 及至“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李白已然大醉!一句“与尔同销万古愁”真是肝胆欲裂,写尽内心的痛楚和绝望。诗篇落脚一个“愁”字,纵横捭阖之势,慷慨豪迈之气,倏然收归,把所有勃发之情都凝聚成“愁”了。这是李白对自己一生追求的一次总结。叔本华说,“使我们生存充满烦恼与苦痛的东西,无一不是出自时间无休止的压迫。”具有历史情怀的李白就在时间无休止的压迫中唱出了生命的绝望之歌——《将进酒》。 作者介绍 李白(701年-762年),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唐朝浪漫主义诗人,被后人誉为“诗仙”。祖籍陇西成纪(待考),出生于西域碎叶城,4岁再随父迁至剑南道绵州。李白存世诗文千余篇,有《李太白集》传世。762年病逝,享年61岁。其墓在今安徽当涂,四川江油、湖北安陆有纪念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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